錯失了太多,但對此無能為力。
自從患上憂鬱症,我一直不認為自己可以忍到時間線超過幾公分的地方,於是對未來毫無規劃,遇上好的機會壞的人一概全部捨棄,像是籌碼是開局前搶來的那般隨意去留。
所以時間一步步地越發近了,被動地發覺我必須比十五歲時預期的活得更遠,比十八歲、二十歲想得更加複雜。但我手裡只有足夠馬上死去的錢,沒有其他,甚至腦袋空洞。我開始逃避看見系上的教授,被導師鋒利的眼神自我臆想式割傷,不願看見紅的白的黃的臉,但願意看見紅的白的黃的酒。
然後像賊一樣度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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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錄•十七歲:
- 「在大部分時間裡,我們並不存在;在某些時間,有你而沒有我;在另一些時間,有我而沒有你;再有一些時間,你我都存在。目前這個時刻,偶然的機會使您光臨舍間;在另一個時刻,您穿過花園,發現我已死去;再在另一個時刻,我說著目前所說的話,不過我是個錯誤,是個幽靈。」——〈小徑分岔的花園〉
- 「當你觸摸到早春的檸檬樹時,你也便是觸摸到了三、四個月後將高掛枝頭的檸檬。你可以這麼做,因為檸檬已經存在了。你可以觸摸歷史層面上的檸檬樹,也可以觸摸終極層面上的檸檬樹,這取決於你。」——《初戀三摩地》